母亲的菜园

文‖岳娜图‖孟祥民惊蛰时节,数九将尽,暖风吹来,万物复苏,“红杏深花,菖蒲浅芽”。清晨,一束阳光如瀑洒满窗户,坐在窗前,摊开手,阳光落在指尖,略暖,轻盈翩然,心中瞬间也变得温暖起来。又快两周没回老家了,突然很想念父母,想念老家的矮房和菜园。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古村,在九龙湖之畔,方山的脚下,名曰:岳辛庄,抗金名将岳飞的一支后裔居住于此。村内红砖青瓦,古色古香,“榆柳荫后檐,桃李罗堂前”,一片美好景象。世上的路有千万条,唯独,通往家乡的路,会时时萦绕在心田,有时一个不经意的细节,亲切的画面便会遽然出现在眼前。菜园,其实是在老家院子中间开出一片地,然后用砖块垒成一畦畦、一块块层次分明的小菜畦,这儿便是母亲的菜园,母亲的“领地”。几块菜畦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,四季郁郁葱葱。修长的豆角,绒毯般的韭菜,胖乎乎的黄瓜,青翠的香葱和碧绿的萝卜……各种蔬菜被母亲的一双巧手妆扮得色彩绚丽鲜活生动。冬天,母亲便用地膜撑起一些小拱棚,棚底下依然是小片蓬勃的生命。为了合理利用有限的空间,母亲总是在菜畦里间种或套种其他类的蔬菜。前茬蔬菜即将吃得差不多时,套种的蔬菜又冒出了新绿,所以母亲的菜园从没萧瑟荒芜过,始终绿意融融。这片菜园不仅成了我们兄妹的蔬菜供应基地,还惠及了左邻右舍的饭桌。每逢节假日,我们便回老家团聚。父母就会从菜园子里摘来新鲜蔬菜,做满满一桌子赏心悦目原汁原味的菜肴,视觉和味觉一齐享受,我们个个竖大拇指,说,还是老妈种得菜好吃!那时母亲的脸堆满了开心的笑容。饭后,我们去菜园自采自摘,母亲则在院内大声告诉你,哪块蔬菜鲜嫩,哪株黄瓜清脆,哪棵番茄酸甜,母亲把各种蔬菜择干净,谁最喜欢吃什么样的蔬菜,母亲都一一分好,让我们带回家。时光荏苒,父母都已年逾古稀,我们兄妹多次相劝让他们到城里来住,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离开那小院。我特别不解,问母亲:“你们都七十多岁了,还需要这样辛苦地种这么多菜?十元钱的蔬菜够你吃几天,费这劲干嘛?”母亲说:“你们买来的蔬菜没有自家种的好,只有自己种的吃着心安,再说,你们也不用花钱买菜了。”后来我懂了,父母守望着那几块菜畦是他们的寄托,也是他们的快乐。每次回老家,母亲几乎都在菜园里精心伺弄那些蔬菜,有时候是蹲在地里一根一根地拔去杂草,有时候是在撒一些草灰,有时候搬一个小凳坐在地里,神情专注将一条条毛茸茸的小青虫找出来。那日,看到母亲在播种,她麻利地用小盆装上半盆细沙土,把菜籽倒在盆里搅拌均匀,左手端盆,右手抓上盆里的细土,细土从指缝里均匀挥洒,菜籽在母亲面前划出一道弧线,纷纷匍匐在松软的泥土里。然后,母亲粗糙的手轻微掠过,用泥土覆盖,那些带着母亲体温的种子,饱含泥土的芬芳眯合眼睑的瞬间,母亲的脸上的表情满足而幸福。盆空了,母亲直起微驼腰背喘息着,一缕夕阳洒在母亲满是汗水的脸上,平凡的母亲霎时异常生动起来,我久久凝望着,默默地感受母亲的艰辛和喜悦。我们兄妹三人都在外地,却时时心牵故里,就像母亲菜地里那株丝瓜藤蔓,虽然越过篱笆外,攀援到篱笆外的灌木上开花结果,但根,依旧还在母亲的地里。母亲为我们种的也不仅仅是那一兜兜菜,更是一份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,是温馨的牵挂,是惬意的幸福,是朴素又深沉的爱。又到了播种的季节,周末再回去看看母亲的菜园。总策划:岳永涛总编辑:王宏伟壹点号岳氏古村壹点号新闻线索报料通道: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,或搜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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